幫助小媽度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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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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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

夕陽斜斜的射在那依然嶄新的塑鋼窗櫺上,霞光透過明亮的玻璃,染紅了那
粉色蘭花的窗簾。樹影在窗簾上來來回回的擺動、搖曳,時而朦朧,時而清晰,
又時而疏落,時而濃密,像一張張活動而變幻的圖案畫片。

我跪在二人床上,雙肩扛著兩條雪白的大腿,雞巴在陰道裏不停的抽插著,
同時雙手揉搓著兩個饅頭大小的乳房,嘴裏不停地呼喚著:「小媽,我的好小媽。

哦,哦,太舒服了。」

下面倒著的是一個白璧無瑕的少婦,兩隻細長的嫩手緊緊扣住我的雙肩,屁
股一挺一挺迎合著。那兩道挺秀而濃密的眉毛微鎖著,長長的睫毛掩了半閉的眼
睛。嘴裏有節奏的輕聲呻吟著:「俊臣……喲……喲……不是說好了……喲……
弄這事時候……喲……不許……這樣叫……哎喲……」

我每次做愛稱呼她「小媽」的時候,她都不好意思的給我糾正。但是,她的
的確確是父親的女人,並且和父親還有一個女兒——俊秀。現在,她是我的女人,
可稱呼一年多的習慣改不了,仍然叫她「小媽」,即使是做愛,也這樣稱呼。也
許這是一種刺激,我叫「小媽」格外的親熱。

十二年前,父親經過多年的拼搏,終於躋身在本市富人榜的行列,擁有十幾
億的家產,辦公大樓富麗堂皇,成為本市一道亮麗的風景。公司裏有一千多的員
工,收入平均在七千元左右,也是本市最好的單位,是很多大學畢業生,最理想
的單位之一。

經王伯伯的推薦,一個漂亮的女孩,走進父親的辦公室。她叫李豔,那年剛
好十八歲,因家境貧困上不起大學,出來做清潔工貼補家用。我還清楚的記得,
她剛來的時候穿的是高中校服,雖然肥大,但仍然遮擋不住那發育良好的身材,
還有那俊俏的臉龐。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她成為了父親的專職司機。

母親是個典型的醋罎子,哪怕是醜陋的女人在父親的身邊,也會引起她的嫉
恨。當知道父親身邊多了個漂亮女孩的時候,當即就吵鬧起來。父親說:「吵什
麼,我五十歲,她十八歲,和她爺爺差不多。」母親無話,但絲毫沒有放鬆警惕,
終於在兩年後的一天,現了曖昧的場面。母親徹底被激怒了,像一頭母獅子。那
天若不是父親攔著,恐怕李豔不死也要殘疾。後來,父親經受不住家裏的壓力,
解雇了李豔,這事也就告一段落。多年過去了,誰也沒有再見過李豔,父親也從
不提起,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哦,俊臣,快點啊。」小媽李豔每次高潮前,總是這樣呼喚。

我加大力度抽插,雙手緊緊的摟著那肥肥的屁股,舌頭在她嘴裏攪動著。隨
著李豔嚎叫一聲,她娥眉緊蹙,如哭如泣,雖然臉部扭曲,但仍然是那麼漂亮可
愛。就在同時,我的精子再也經不起誘惑,突突的射進那窄小的陰道裏。隨即,
李豔停止的呼喊,我的雞巴也慢慢的軟下來,從裏面滑落出來。兩個人渾身是汗,
倒在床上喘著粗氣,相擁著,享受這性愛後帶來的幸福。

「俊臣,我現在還心有餘悸,害怕我倆的事讓你媽知道。」李豔像只受過傷
的小鳥,倒在我懷中,輕輕的說。

是的,她害怕極了,兩年前,我家人對她那頓暴打,仍然歷歷在目。

父親突然去世了,是心梗發作,享年六十歲,靈堂設在公司的禮堂,弔唁活
動正常有序的進行著。誰也不曾想到,失蹤多年的李豔來了,令人矚目的是她身
邊多了一個四五歲的女孩。這個小女孩有李豔的影子,但也有父親的影子,一看
就是父親和她的孩子。後來得知,李豔經不起孩子的哀求,來看爸爸最後一眼。

她倆的到來,打破了靈堂的寧靜。

母親再次像一頭發怒的母獅子,上來一把拉住李豔的秀髮,發出一陣滲人的
吼聲。隨即,我兩個弟弟沖上來,拳打腳踢;我妻子和兩個弟妹沖上來,又抓又
撓;我兒子和我兩個侄子沖上來,跳起來飛腳。一時間,靈堂變成戰場,耳光聲、
拳打腳踢聲、李豔的哀嚎聲、還有孩子的哀求聲亂成一片。

弔唁的人們見要出人命了,連忙上來拉開我的家人。這時的李豔倒在地上,
捂著臉,鮮血順著手指縫流著。有人把她攙扶起來,鼻子和嘴鮮血如注,白淨的
臉上留有弟弟的腳印。她沒有哭泣,倔強的拉著孩子走到父親的遺像前,讓孩子
跪下。孩子已經嚇壞了,怎麼也不肯跪下。她嚴厲的大聲吼道:「給你爸磕頭。」

她們娘倆,沒有顧忌我家人在身後的叫駡聲,平靜的給父親敬禮。然後,她
拉著孩子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俊臣,你在想什麼呢?」李豔抬起頭,親吻著我,美麗的大眼睛看著我,
問。

我從回憶中驚醒,看著這個和我一個屬性,卻比我小十二歲的小媽,心裏有
無限的慚愧。那次,我家裏的人真是太殘暴了,對她太殘忍了。我笑笑,搖搖頭,
把她抱緊,手在光滑的屁股上揉摸著,用我的溫柔安撫她受傷的心。

窗簾上的樹影變淡了,暮色卻逐漸加濃。李豔猛然起身,看著牆上的石英鐘。

已經五點多了,怎麼一晃就五點多了呢?

「俊臣,快起來,俊秀要放學了。」李豔趕緊蹲在床上,拿著事先準備好的
手巾擦拭著下體。

「喲,時間過的真快。」我也趕緊起來穿衣服。

「俊臣,你在客廳裏坐著,我去做飯。」李豔迅速穿上那件白底紅花的睡衣,
跑步的去了廚房。

我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點燃一支香煙,煙霧嫋嫋,又陷入回憶中。

父親去世後,剛剛四十二歲的我,名正言順的當上了公司的董事長。我兩個
弟弟很不爭氣,每天吃喝玩樂,公司的事不聞不問,每個月還要拿十萬元的工資。

母親成天領著幾個老太太在家打麻將,我妻子和兩個弟媳熱衷於購買,兒子
和兩個侄子正在念書,這個公司好像是我一個人似的,每天都要從早忙到晚。還
好,我繼承了父親勤勞的特點,再加上一點小聰明,工作起來還算得心應手。

可就在我忙於工作的時候,我家人背著我打了一場官司,是在母親率領下,
和李豔打的官司。原來,自從那天把李豔暴打一頓後,母親這口惡氣還沒有出來,
讓我兩個弟弟去查李豔的住處。真沒想到,一向遊手好閒的弟弟,卻是偵探高手,
只用了三天工夫,就查到父親生前給李豔買套公寓,還有一輛五十多萬的寶馬車。

母親知道了這個消息,暴跳如雷,把死去的父親臭駡一頓,然後帶著家人把
李豔告上了法庭,目的很清楚,就是要回公寓和汽車。但是,公寓產權和汽車主
人的名字是李豔,看起來這是一場打不贏的官司。可我弟弟有辦法,拿著錢上下
買通,真是應了那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慢慢的,法院開始偏袒我家人了。

李豔的律師提出,孩子是父親的,有繼承權。可是,母親他們卻不承認。李
豔的律師要求做親子鑒定。可父親已經下葬,我兩個弟弟又不肯出標本,再加上
法院的偏袒,不支持親子鑒定,這事就不了了之。最後還是把公寓和車歸判給了
我家,李豔淨身出戶。這場官司最大贏家是母親,最大的敗家是李豔。但是,落
下一個笑柄,我家上下買通的錢,竟然能買兩套這樣的公寓還有兩輛寶馬車。但
母親卻高興了,因為李豔窮了,並且還窮的一無所有。

據說,那天母親率領著全家人來到公寓,監督李豔。當時的李豔,連大氣都
不敢出,只拿走幾件換洗的衣服。在要離開的時候,母親還一把搶走了李豔脖子
上的項鏈。小弟弟那天很神氣,手幾乎都指到了李豔的鼻尖,大聲說:「操你媽
的,以後別讓我看到你。假如再看到你,見一次打一次。」李豔不敢做聲,領著
孩子走了,就此音訊皆無。

忽然,一陣開鎖聲打斷了我的回憶,接著,一張女孩子秀秀氣氣、文文靜靜
的臉龐伸進來,白皙的臉上嵌著對烏黑的眼睛,簡直就是李豔的翻版。她看到我,
展開了驚奇恬然的微笑:「咦,大哥哥來啦。什麼時候來的?也不事先通知我。」

她就是父親和李豔的女兒,俊秀。我站起來,笑眯眯的走過去,接過書包,
掛在門口的牆上,然後一把抱起她,說:「放學啦,俊秀。大哥哥剛來還沒到十
分鐘呢。」

「回來就纏著大哥哥,也不知羞。」李豔從廚房出來說著,然後狠狠的瞪我
一眼,責怪我說謊,明明呆了一下午,好事都做了,可偏要欺騙孩子。然後,白
皙的臉一紅,轉身又去了廚房。

「大哥哥今天給我帶什麼禮物了?」俊秀摟著我的脖子問。

我抱著俊秀在屋裏轉了一圈,然後走到沙發邊,把她扔在沙發上。俊秀一眼
看到精緻的畫冊,高興的抱在懷裏笑起來:「還是大哥哥對我好。」

「俊臣,吃飯啦。」李豔在餐廳裏喊著,雖然是叫我的名字,但也是告訴俊
秀也該吃飯啦。

夜很靜,我獨自倒在那張二人床上,順著窗戶上的玻璃,看著滿天的繁星。

這是最難熬的時候,李豔要把俊秀哄睡了,才能過來陪我。我腦子裏,像電
影一樣,演著去年那個烈日炎炎的夏天。

「俊臣,你找我?」王伯伯走進辦公室問。王伯伯是父親多年的老部下,辦
事能力極強,對父親忠心耿耿,已經退休兩年,但身體依然硬朗,滿頭的白髮。

「是,王伯伯,我找你。」我很有禮貌的答應著,然後看著身邊的兩個辦事
的員工,說:「你們先出去。」

「俊臣,有什麼要緊的事嗎?」王伯伯看著兩個員工出去後,坐在我對面,
趴在老闆臺上輕輕的問。

「王伯伯。」我拿起一支煙,連同打火機一起推到王伯伯的眼前,「你對李
豔的事情怎麼看?」

「哦。」王伯伯點燃了香煙,看著我,「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我覺得這件事對她有些不公平。」我看了一眼王伯伯,「最起碼那孩子是
爸爸的女兒。」

「哦,你的意思是……」王伯伯仍然探聽我的口氣。

「我想幫她。」我斬釘截鐵的說。

「哦。」王伯伯眼睛一亮,豁然站起來,隨即又暗淡下來,「俊臣,你不怕
老太太知道?」

「我不想讓我媽知道,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也是我為什麼要和你單獨談
話的原因。」我看著王伯伯,說。

「當真?」王伯伯還是有些不信任我。

「當真。」我的態度很真誠。

「是啊,你們小的時候,盧老闆就想要一個女兒,可是,他沒有福氣。現在
他終於有了女兒了,唉!」王伯伯歎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我想給李豔買個公寓,讓她更好的照顧我這個妹妹,她畢竟是爸爸的親骨
肉,我應該能幫她了。」我沒有接王伯伯的話茬,說。

「唉。」王伯伯又歎口氣,「當時在靈堂,就因為她是盧老闆的女兒,所以
才一直護著她的。」

「我看到了,王伯伯,所以我才找你。」我坦露出我的意思。

「可是……」王伯伯再次歎一口氣。

「可是什麼?」我追問著。

「俊臣,搬出公寓那天我也去了,眼睜睜的看著李豔領著孩子走了,我沒敢
上前,怕盧太太罵我。其實,我兜裏揣著一萬元,想給她來著。後來,等盧太太
走後,我去追,沒有追到。之後我又找了幾天,也沒有找到她們娘倆。我也去過
李豔的媽家,可是,她父母嫌她做小三丟人,把她娘倆攆出去了。唉,真不知道
她們娘倆現在怎麼樣了。」

「哦,謝謝你王伯伯。」我的心一沉,但必須要感謝王伯伯的所作所為,因
為這是我家的事。

「謝什麼,我和盧老闆的關係你不是不知道,都是應該做的。俊臣,也難得
你有這樣的孝心,我替盧老闆謝謝你才是。」王伯伯說著,眼淚在眼圈裏轉。

「王伯伯,你現在還在找李豔嗎?」

「嗯。」王伯伯點頭,「可惜沒有找到。」

「好,王伯伯,求你一點事,繼續找下去,好嗎?」

「好。」

「明天我給一輛車,你開著車去找,這樣就方便了。」我說完,拿出一摞錢
推到王伯伯的眼前,「這是五萬元,找李豔的經費。」

「俊臣,我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給我車就是最大的幫助,這錢你拿回去。」

王伯伯把錢推了回來。

「王伯伯,這錢你拿著。找到李豔後,不要驚動她,回來和我說一聲。」

「俊臣,你放心吧,這事就放在我身上了。」王伯伯知道我的性格,把錢揣
起來走了。

這時,外面有腳步聲,我停止回憶,側耳傾聽著。我知道,這是李豔的腳步
聲。最喜歡這一刻,憑著那輕盈的腳步聲,就能判斷李豔走了出來。這是我一個
秘密的享受,我性福就建立在這個腳步聲上,每走近一步,都能引起我一陣朦朧
而模糊的喜悅。

李豔輕輕推開房門,動作柔和而細緻。然後,一串徐緩而輕巧的腳步向我走
來,接著,一張女性漂亮的臉蛋伸到我眼前,睜著烏黑的眼睛看著我,對我展開
一個安靜而恬然的微笑:「俊臣,還沒睡?你在想什麼呢?」

「我想你了,小媽。」我一把抱住她,手直接伸到睡褲裏,摸著那柔軟的屁
股。李豔的體型非常好,屁股不大不小,穿上牛仔褲不是一般的迷人,所以我很
喜歡她的屁股,這也是我最喜歡摸的地方。

「俊臣,這時候不要叫小媽,喊我的名字吧。」李豔順著我的勁,整個人趴
到我身上來,香噴噴的小嘴吻著我。

「俊秀睡了?」我回吻著她,問。

「嗯。」李豔的手伸進我的褲子裏,「又硬了,還行嗎?」她的意思是,我
們下午做了一回,晚上還能做嗎?

「當然行了,小媽。」我已經叫習慣了,真的改不了。

「我生氣了,你居然還這樣叫。」李豔嘟起嘴,但手沒有停,仍然擼著雞巴。

我把李豔放在床上,壓過去,一邊親吻,一邊脫下她的衣服。然後,我也脫
了個精光,再重新抱在一起。我們現在做愛一年多,前奏都不說話,已經心照不
宣。等陰道裏出水了,李豔就會把兩條雪白的腿叉開,用手搬著我,示意可以做
愛。然後,我就跪在中間,把雞巴一點點插進去。李豔雖然生過孩子,但陰道依
然狹窄,想長驅直入很難,必須一點點向裏挺進,等雞巴全部進入也就正常了。

「輕點,別讓孩子聽到。」這時候,李豔總是要這樣囑咐一句,害怕驚醒了
孩子。

一陣抽插後,李豔終於抵不過我堅硬摧殘,她高潮了。她雖然怕孩子被驚醒,
但此刻怎麼也控制不住興奮的心情,叫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這時,我的嘴必須
堵住她的嘴,控制音量。

「你沒射?」高潮過後,李豔問。

「嗯。」我答應一聲,「我想……」

「你又想什麼?是不是還想弄後面?」李豔知道我不滿足這樣做愛,要來花
樣,「俊臣,別弄後面,那次我疼了好幾天。」

我看著這張俊俏的臉,手指在小嘴上撫摸著。

「又要用嘴,俊臣,我噁心。」李豔哀求著。

「小媽,小媽。」我哀求的叫著。

「又叫小媽,我不愛聽。你叫我的名字才給你弄。」李豔嘟著嘴說。

「哦,李豔,我的好燕子。」我順從了她。

「這還差不多。」李豔說完,把我推下去,仰臥在床上。她拿出手巾,跪在
我兩腿之間,在雞巴上仔細的擦拭著,在她認為乾淨的時候,才把小嘴張開,一
口含住我的雞巴。經過多次的口交,李豔的技術已經很好了,一口能含到根,然
後腦袋上下動彈著。

這時的李豔是最美的,從正面看去,只能看到她微翹的小鼻子,和好長好長
兩排睫毛。雞巴在她嘴裏進進出出,我感到心中一陣激蕩,一種深切喜愛強烈的
抓住我。我終於開始有了射精的欲望,緊緊按住她的秀髮,身子迎合著向前挺進。

她不動了,任我抽插,把精子全部射進那漂亮的小嘴裏。

這一夜,我睡的很香,一個姿勢到清晨。一隻手摟著李豔,一隻手在光滑的
屁股上。而李豔也睡的很香,一隻手環抱著我的腰,另一隻手捏著我已經軟下來
的雞巴。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很真實的夢。

「俊臣,我找到了。」王伯伯走進辦公室,顯得很興奮。

「找到李豔了嗎?」我迫不及待的問。

「是的。」

「她在哪里?」

「在某縣。」

「她做什麼?」

「嗯。」王伯伯的臉陰沉下來,「有點淒慘。」

「快告訴我,她做什麼?孩子怎麼樣了?」我很討厭說話拖拖拉拉。

「她在一個小學門口賣羊肉串。你知道,某縣人家都很窮,買的人很少,生
意很不好做。那孩子就在她身邊,很聽話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別說了,走,去看看去。」我向來性急。

某縣是我們城市一個附屬縣,距離也就是六十裏,開車四十分鐘就到。我終
于看到了李豔,她面前是一個黑漆漆的長方形的爐子,裏面是燒紅的碳,正在給
三個孩子烤著羊肉串。她穿的還是那件剛來公司時候的校服,只是被油污沾染的
看不出顏色了,頭髮也很淩亂,低著頭,如果不是那孩子坐在身邊,根本就認不
出她是誰。

我點燃一支香煙,坐在車裏,眼睛一直看著遠處的李豔,頭也不回的和王伯
伯說出,我心裏剛剛想好的計畫。王伯伯聽後,蒼老的眼睛放出光芒,連連說:
「俊臣,你是個好人,盧老闆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你放心,這件事就放在我身
上了。」我和王伯伯會意的一笑,開車走了。

李豔翻了個身,把我從夢中驚醒。她看我還閉著眼睛,怕打擾我美夢,輕輕
的拿開我的手起床,給我把被子蓋好,然後穿上衣服,在我臉上輕輕的親了一口,
去廚房做早飯。李豔做的飯菜很好吃,父親當年很喜歡,現在的我也喜歡。

等輕盈的腳步聲走進廚房,我才睜開眼睛。看看牆上的石英鐘,才早上五點
多,仍然有些困意,接著睡,夢又接著做。

回到公司後,我做出一個決定,要捐助某縣一個小學,就是李豔賣羊肉串那
個小學。我想的很遠,父親的女兒已經快到上學的年齡,本市她不能來了,必須
在某縣上學,我可不想看到這個妹妹的學校,是那樣破爛不堪。

某縣的教委領導對此事很重視,特意請我吃了一頓飯,在某縣最大最好的飯
店吃的。這家飯店是一個副縣長開的,凡是夠級別的人吃飯都在這裏,每次都要
請很多的人。沒想到這頓飯,讓我認識了這個縣的許多上層領導,這也給我以後
辦事打下了基礎。

當天我很豪邁,竟然說出以下的話:「今年,我把這個小學重建起來。等幾
年後,我再重建一個中學,然後再重建一個高中。」大家都以為我是因為高興,
醉後才發出的感慨。可誰知道,我這都是為了我這個妹妹做的準備,她在哪里上
學,我就要把哪個學校建設的最好。沒想到,這事竟然有人告訴了縣長,於是和
我成為了好朋友。

「俊臣,起床啦。」李豔一邊親吻著我,一邊呼喚我,我的夢再次中斷。

「哦,幾點了?」我的手仍然伸進睡褲裏,摸著屁股。

「六點了,趕緊吃飯。你今天不還要趕回公司嗎?」李豔溫柔的說。

我伸了個懶腰,一把抱住李豔:「好的小媽,再親一會兒。」

「別鬧了俊臣,我要去叫俊秀起床呢。」李豔狠狠的親了我一口,掙脫了我
出去了。

吃完早餐,我和俊秀一起下樓。學校雖然不遠,但俊秀也要坐我的車,她覺
得這樣很幸福。第一次送俊秀上學的時候,就被人誤會了,老師認為我是她的爸
爸。這一點也不能怪他們,我幾乎就是父親的刻板,而俊秀也有父親的影子,不
想人誤會都難。當第一次有人問:「那是你爸爸吧?」俊秀沒有做聲。那人接著
說:「長得真像。」俊秀仍然沒有做聲,她雖然小,但經過的太多,總是心事重
重。她不想讓人知道我是她大哥哥,而默認了我是他的爸爸。

出社區的大門一拐,就到了學校的門口。俊秀在車裏甜甜的說了句:「大哥
哥再見。」然後打開車門下車,走進嶄新的校門。在這個小縣城裏,孩子上學都
是自己走路,像用車送就是一道風景,引來不少人的觀望,還有一些小學生羡慕
的眼光。俊秀已經習慣這樣的目光,昂著頭的走,不時的和身邊的同學和老師打
著招呼,很禮貌。難怪李豔每次開完家長會,都要神采奕奕的說起老師是怎麼表
演俊秀的,不完全是因為學習優秀的緣故。

我看著俊秀的背影,看著嶄新的教學樓,然後開著車走了。在回家的路上,
我又陷入回憶之中。

「俊臣。」王伯伯走進辦公室。他現在是特使,門口的秘書根本就不攔著他,
可以隨時任意進入。

「王伯伯,那事辦的怎麼樣?」我急切的問。

「都辦好了。」王伯伯面帶喜色,「俊臣你知道不?你讓我辦的事,簡單的
很難辦,而難辦的事卻很容易。」

「這話怎麼講,王伯伯?」我真難理解他的話。

「買房子、裝修、買傢俱的事都好辦,有錢就行,這不愁。最難辦的應該是
上戶口,李豔和孩子都沒有戶口,可是憑你和縣裏領導的關係,不費吹灰之力,
辦妥了,真容易。」王伯伯說完,點燃一支香煙,看著我。

「那什麼叫簡單的事難辦呢?」我還是不解王伯伯的意思。

「就說吧,你讓我偷偷給孩子錢買李豔的羊肉串,真難了,那幫孩子還以為
我是精神病,誰也不肯要我的錢。還好,我腦子靈,把我老伴找來。正好老伴有
個遠房外孫子,一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多年都不走了。我老伴很支持你,為了你
的計畫,老伴又和這門親戚走動了。我和老伴就在他家住,省了來回的油錢。然
後我老伴每天都去接孩子,買許多羊肉串,分給他同學吃。唉,好歹,李豔不認
識我老伴,還在那裏感謝呢。」王伯伯一口氣說完,吸一口煙。

「還有呢俊臣,辦戶口和房證,我不知道孩子的名字啊,怎麼問啊?後來,
還是多虧我老伴啊,才知道孩子的名字,這才上了戶口。我的媽呀,大家都說現
在的戶口難辦,可有錢,這都好辦。就是弄清孩子的名字,真難死我了。」

「那孩子叫什麼名字?」其實,這麼長的時間,我也不知道孩子的名字,所
以急迫的問。

「盧俊秀。」王伯伯一口一頓的說,然後得意洋洋的吸著煙。

我叫陸俊臣,她叫盧俊秀,我倆是一輩的,她就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妹妹。我
不禁一陣狂喜,搓著手,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都忘了誇王伯伯幾句,還有那勞
苦功高的王伯母。

「給,俊臣。這是李豔娘倆的戶口本,還有房證。」王伯伯往老闆臺上一放,
「俊臣,你去驗收一下房子吧。」又看看窗外的天,「明天去吧,今天已經晚了。」

「不,現在就去。」我斬釘截鐵的說。

那天已經很黑了,王伯伯年老眼花,就由我親自開車,來到了某縣。看了房
子,我很滿意。其實,王伯伯辦事的能力,我不懷疑。這趟來,只是要認識一下
地點。然後,在王伯伯的指點下,我們又來到了李豔的住處,一個低矮的小房前。

王伯伯告訴我,這是李豔租的,一個月七十元。我們沒有打擾李豔,開著車
又回到了本市。那夜,我專門請王伯伯和王伯母吃了一頓飯,表示最衷心的感謝,
並且又給王伯伯十萬元的獎賞。

我必須終止回憶,因為我已經到了公司的大門前。司機小張遠遠的看到,連
忙跑過來打開車門,第一句話就說:「老闆,太太在辦公室呢。」然後開著車去
了車庫。我沒有做聲,大步上了臺階,心裏不住打鼓:我妻子一向不來公司的,
她今天來幹什麼?

打開辦公室的門,妻子果然坐在老闆台裏,桌子上有翻動的痕跡。我當然不
怕,這裏根本就找不到我和李豔的證據。這一點,我和父親極為相像,辦公室裏
從來不留什麼把柄,只是當年,李豔在父親身邊,才讓母親發現,而現在的李豔
在某縣,她怎麼會發現我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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